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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酥抬起眼睛来望向他,对他扯起唇角温柔地笑:“我知道。”
寒酥再开口:“平安符已经给将军缝在衣服里了,我去把衣服拿给将军。
将军明日就要出征了,一路顺风。”
她必须要在走之前看见汪文康死。
寒酥将做好的衣裳捧来递给封岌:“将军试试。”
一日一大清早,寒酥早早起身,主动帮封岌穿了衣裳。
又接过长舟递过来的铠甲,帮封岌穿。
封岌留宿在朝枝阁的事情很快在府里传开。
下人们聚在一起砸吧嘴:“这是做给咱们看的?让咱们在将军离京之后对表姑娘毕恭毕敬?”
寒酥目光与他相遇,她柔柔对他笑,祝他一路顺风且高歌凯旋。
似知道封岌在想什么,寒酥轻声说:“你不是让别人称呼我夫人吗?那你出征前最后一日陪着我有什么不对?”
封岌回过头来。
寒酥轻“嗯”
了一声,道:“战事重要,将军做的是千秋万代的大事。
万不可为了旁的事情分心。
您要好好保护好自己,带着大荆万千子民的心意,得胜而归。”
封岌轻捻着拇指上的扳指,品得出她故意装出的若无其事。
老夫人脸上这才隐约有了笑意,点点头。
封岌颔首靠近,将轻柔珍重的吻落在寒酥的头顶。
他会给她一个交代,给她一个干干净净的未来。
要不了多久,字迹会干,不该留的痕迹不会留下。
封岌要出征,赫延王府上上下下的人都要相送。
深居浅出的老夫人也从她简朴的屋子出来,亲自送封岌。
这一刻,灭北齐的期待与对家人的担忧混在这条长街。
寒酥知道皇贵妃倒台,汪文康往日得罪的人不会放过他。
可寒酥等不及,她怕汪文康狗急跳墙埋后患。
对于沈约呈之事,她竟是闭口不提。
封岌深看了她一眼,伸手去接她递来的衣裳,寒酥却突然又将衣裳放回去。
她朝封岌走近,主动帮他宽衣,又帮他将新衣穿好。
她做这些事情很顺手——原先在回京路上日日这样做。
封岌握了握母亲的手,像之前每一次出征前那样宽慰母亲:“必归。”
封岌转回头,望向前方,握紧马缰。
这一役将会是一个结束,他有势在必得的决心和信心。
长舟牵马过来,封岌翻身上马,骑马出门。
赫延王府的主主仆仆跟在其后相送。
封岌没有让寒酥去拿那件衣裳,而是跟着寒酥去朝枝阁。
头一次,他不需要背着人,就这么光明正大地朝朝枝阁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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