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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唇有些麻,还有点要肿起来的酥热,漫长的亲吻,唇齿交接,他呼气,又吸气,起伏细微的胸膛终于有些动静。
终于又活过来了。
王妄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你不是有个温泉别宫。”
说是别宫,也不过是福寿殿的偏殿而已,只是当今天子不能出福寿殿,心思灵巧太监宫女把偏殿起名为别宫,这样一来,天子散步也算是出行驾临了。
陈幺一直觉得别宫那两个字有些可笑,他生来就被困在这里,连天日都少见,但这会儿他浑身都暖洋洋的,连骨头都好像软了下去,便没有出声拒绝。
他是不想操心这事的,王妄愿意,那就交给王妄来吧。
王妄知道他话少,两人相处时一般都是他在说:“你知道男子之间是怎么办事的吗?”
他说着,眼睛偷偷去瞄陈幺的脸,陈幺垂着眼,神情并不清明,“幺幺?”
陈幺自然是知道的,他还知道王妄在偷看他:“知道。”
两人必然是他雌伏的,他掀开眼,露出一半瞳孔,唇瓣上还残留着水光和红肿,他也知道男人在那个时候都难以自控,他怕死在床上,“你克制些。”
作为承受的一方,陈幺身体不好需要慢慢调养,作为另一方……王妄盯着陈幺瓷白细腻的脸,就连说着这话的时候,陈幺都是冷淡的,他想不到陈幺情动时会是何等模样。
他做过春梦,但每次春梦都是无疾而终,梦里的陈幺也是冷淡的,他每次心血沸腾地刚碰到他,他就吐血,梦里的陈幺一边擦唇角、一边朝他笑,你想我死吗?
春梦变成噩梦,无疾而终,他没意识到自己胳膊收紧了些,像是要抓住握不住的光:“我会的。”
他很少隐藏自己的情绪,但这会他却不想陈幺发现他的心思,于是他低头,又与陈幺亲吻,一直到陈幺气喘吁吁,“别担心。”
担心的其实是他。
陈幺只是提了一声,他很清楚王妄对他的爱重与呵护,和九阳之体亲密接触就是很舒服,他声音都懒了起来:“嗯。”
温泉下修的台阶,袅袅冉冉的水雾有点刺鼻的硫磺味,毕竟是温泉水,工匠们就是考虑到帝王的身体不适,受不了刺激,也处理了好几遭,还是会有点气味。
这池子周遭都镶得暖玉,朝水下一望就晶莹剔透的,华贵非凡。
陈幺是大临最尊贵的圣天子,他的吃穿用度自然是最好的。
哪怕是靴子都要采用鹿妖身上最柔软的皮。
王妄小时候一度担忧过养不起陈幺要怎么办,他现在不担心了,能养得起媳妇算什么本事,能吃得起软饭才算本事,他就这么有本事的人。
他给陈幺解衣服,解到里衣的时候陈幺搭住了他的手:“怎么了?”
浴池里水雾缭绕,陈幺的脸也被打湿了些,衬得他的眉眼都柔和了些许:“里衣就留着吧。”
就泡个温泉,用不着赤.裸相对。
王妄歪头,端量着他的脸,好半晌:“害羞了?”
只是觉得没必要,陈幺垂下睫毛,袅袅雾雾的汤池,宽衣解带的两人,说一点暧昧色情也无,显然是站不住脚的。
但他的脸上仍旧是一片瓷白,细眉、长眼,宛若天人的慈悲与圣洁:“没。”
王妄倒也不恼,他低头,十分的喜爱的抚摸上陈幺眉心的一点红,这点红并不是小痣,而是点在血肉里的朱砂,靡靡艳艳的:“你该害羞的。”
他知道陈幺并不爱他,他知道陈幺心里就有大临,但他喜欢他,他想与他欢好缠绵,“你该唤我夫君,低声求我怜惜你。”
陈幺的眉心有些痒,他正要偏开头,又不由得看向王妄:“……”
他怎么会说那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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