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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出发（第3页）

听着这戏，辰让仿佛也记起了那日的场景，眼睛里霎时柔和得不像话，偏偏张玲珑并未在意这个——他的眼睛只贼溜溜地盯着这马车里有没有什么好喝的——方才在撩喜的马车里吃了太多东西，如今又开了嗓，真是有些渴了。

“其本在人心感于物也——爷——咳！”

张玲珑唱劈了一句，正好停了，悄声声地问道，“皇上，有水吗？”

辰让想了想，道：“竹忍有。”

张玲珑一笑：“我去帮皇上讨些水喝。”

辰让轻轻摇头。

这张玲珑着实无可救药了，分明是他口渴，却将由头推到她身上。

当真是……

不过思及方才张玲珑唱劈的那一句，辰让又觉得好笑起来，登时也不觉得张玲珑如何了。

但没多久，当张玲珑带来两个大水囊后，她便不这么想了。

这两日，他们走的是荒岭路，不见人家，所以水与吃食都不富裕，但张玲珑先是用水冲了冲手，又洗了把脸，不止将脏水溅到了她的鞋面，还将一旁的毯子当了擦手布。

十分的不客气。

洗完了脸，这厮还笑嘻嘻地凑过来，问道：“皇上可要洗一洗？”

辰让闭目养神，不再理他。

张玲珑又开始小口喝起水来，却不是直接对着水囊喝，而是将水倒进了辰让的茶杯里，一杯一杯又一杯。

足足喝了五杯才止。

辰让掀眼看他，正好看见这人将两个瘪瘪的水囊倒吊着晃来晃去，嘀嘀咕咕道：“就这点儿水？”

……

那些水，本该是两人一日的用量。

辰让转过了头，突然觉得张玲珑有些烦厌。

但——没有更烦厌，只有更放肆！

喝完水的张玲珑居然又挤到了辰让的小榻上，死皮赖脸地蹭了个位置，没多久便呼呼大睡起来。

辰让终是没忍住，伸手将他推到榻下。

可饶是如此，那张玲珑也没什么反应，依旧睡得憨实。

辰让第一次看到一个人睡得这般香甜，不由偏头看他。

听撩喜说，张玲珑是假扮成小太监的模样，跟着马车一路走来的，这么远的路，他又是那么娇气的人，必是受累了。

思及此，辰让大发慈悲，将薄毯丢到了张玲珑的身上。

可随即，马车颠簸，她怕张玲珑磕了头，又起身，小心翼翼地把枕头垫到他颈下。

但，犹觉不放心。

索性直接将他抱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