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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的布置大多雷同,中间都是一个巨大的椭圆形玻璃舱,顶上放置着一个正方形大小、材质看起来像水晶一样的容器,黑色的狭长管道从容器的底部散出,像触手一样包裹着玻璃舱。
仔细看的话,玻璃舱的外表有很多洞,目测刚好和黑色管道相匹配。
周围的地面上长出了一些湿黏黏的苔藓,玻璃也蒙上了绿油油的荧光。
除此之外,实验室里什么都没有,空荡荡一片,就连身体数
据监测仪器都在实验室外面。
一路走过去,都是这样的情形。
实验室里的黑色管道有的已经断裂,有的还插在玻璃舱里,但无一例外,玻璃舱和头顶的容器都还完好无损,无比坚固。
什么样的实验体才需要这样的待遇?
黎危突然停下。
前方隐约传来了一些奇怪的响动:“砰——”
“砰!”
“砰!
!”
好像是什么东西砸门的动静。
黎危缓缓走近,隔着一个实验室看到另一边走廊上有一只体型巨大的水鲎。
它长得很瘪,像鳖一样,壳下是正在蠕动的数不清附肢,前端的口器很像甲虫的钳子,上方有一对复眼,两侧延伸出数条细长的触须,倒映在玻璃上的影子像极了粗长可怖的触手。
除此之外,尾部是一对像剪刀的剑尾,生有锋利的锯齿。
阿塞莉小声喊:“巴德!”
巴德烈就在隔开他们与水鲎的实验室里,正靠着玻璃舱剧烈颤抖,看起来不人不鬼。
他本就粗糙的脸部皮肤被寄生虫钻出了诸多细密的孔洞,却没有鲜血流出,裸露在空气中的四肢也已开始溃烂,惨不忍睹。
黎危抛了次骰子,看着正上方的数值说:“还活着。”
阿塞莉认真附和:“活着就好!”
巴德烈的情况已经明了,应该是研究所很多年前抓来了水鲎母体做研究,所以寄生虫感染巴德烈后,感受到了母体的饥饿召唤,就操控着巴德烈往这边来送餐。
这东西甚至算不上污染物,只是个活在回响之地里的异变生物罢了。
研究所的危险之处还在别的地方。
黎危观察了会儿,实验室的门在水鲎那一侧,想把巴德弄出来就必须杀死或引走水鲎,但它的体型比壮硕的巴德烈还大一些,足以可见有多恐怖。
阿塞莉刚小跑出去,想制造些动静给黎危创造机会,就被抓住后衣领拎了回来。
“怎么了老大?”
她抬头问,“我跑起来很快的!”
黎危将火把递给她,绕了个弯走向对面:“不要在其他人面前提你私下里见到的和我有关的事情——以及离我远点。”
这句话有些绕,阿塞莉没完全理解。
但很快,她隔着五六米的距离,在微弱光线下看到了极为血腥暴力的一幕——
水鲎拥有一绝的防御力,甲壳之外全是攻击利器,它本来正在狂躁地撞击玻璃,想闯进废弃的实验室吃掉巴德烈。
黎危缓缓走近,一手松松地握着刀,一手抛起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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