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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话的意思是问问黄氏有没有来挖苦或是讨要东西,没想到白氏的脸上却是闪过了一抹惊慌之色:
“真的真的!
你阿奶今日没有来过。”
不是黄氏,那就是别人?
叶青釉脑中想法一闪而过,却听白氏强行扯开了话题:
“你们今日东西都买全了吗?当家的,给青儿买的布都买好了吗?”
叶守钱一直在旁默默听着,脸上此时已经是满脸愧疚:
“没”
叶青釉连忙接过话头:
“没让我爹买,我想了想,我原先衣服短也不全是衣服的原因,我如今正在长身体,指不定这个月裁衣服,下个月就断了,实在是没有必要。”
白氏这水做一般的人,就又开始哭:
“可体面人家的闺女,都是一月扯一身的”
叶青釉被哭的头大,实在是没有办法劝,只得又扯了两尺布头,又是半吊银子花了出去。
白氏得了布头,整个人肉眼可见的鲜活了起来,手指在布头上比比划划,又时不时对比叶青釉的身体开始琢磨花样,连叶青釉问她需买些什么吃食都没听见。
叶青釉只得买了些两参米与面,又买了些必要的油盐酱醋与能存放的蔬菜
等到家之时,月亮高悬,月华空洁,而她的钱袋子,也是一样的空洁。
一家子到家,白氏便连忙下厨,由于一家子确实一日没吃,做的于是也格外简单,只在做了个炒蛋花与荤油炒笋,可就是这么简单的饭菜,确是白氏与叶青釉难得的饱餐。
蛋花金黄橙灿,香软可口,山笋清脆爽口,入口回甘。
连饭,也可以吃上满满一大碗,而不被人骂成‘讨债鬼’‘嘴馋猪’。
而这一切,只因为他们终于将家分了。
白氏吃着吃着,落了好几回眼泪,叶守钱似乎也知道妻女的变化来自己于哪里,闷声不响吃完饭,便开始发狠力开始捣鼓研钵和釉料,开始调釉准备明日去窑口制瓷。
白氏洗好碗筷,便点了最后一点儿灯油,坐在丈夫闺女不远处开始制衣。
并不明亮的灯影绕在他们俩的肩背上,逐渐重合,伴随这油灯里隐隐的滋滋声,使人分外觉得安宁。
叶青釉收了目光,开始从筐里掏泥——
如她原先的判断,这泥没有加糅合剂,出产量肯定是有问题,不过有多大的问题,还是得先烧一炉才知道。
届时再和周家人磨合改良,若是真的能研究出来,并且教会周家人,周家老爷子那被叶守钱提到八十文一筐的泥,估计还有得涨。
叶青釉心中如此想,手上却不停,将已经重新揉活的瓷泥盘圆,揪出大小不一的两小块,分别捏成圆形和水滴形,水滴形瓷泥的尾部稍微上翘,分别做成小鸟的头部和身体。
再取出刮刀工具,将头部和身体中间挖空,留出排气孔,以防烧制时破裂。
又循着记忆里鸳鸯水盂的模样,拿起原先盘好的圆形泥,添加头部细节,接着仔细用刻刀刀背轻轧泥片,直至取出两片最满意的翅膀。
最后的最后,再将这些东西全部组合到一起——
鸳鸯水盂,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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