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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破感冒。
心里抱怨一句,撩起衣服下摆,林湘学着元宵的样子蹲下身,伸手从下方揪住了对方的衣袖,也很坚定的,把他平伸指向椅子的手臂直接拽下去。
看你还怎么倔。
没料想林湘会不按套路出牌,元宵睁圆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她。
和东家相处又不是盯梢打斗,哪能绷拳沉臂故意拧着来,因此,哪怕东家力气不大,他也只好顺从地垂下右臂,指头松松蜷了回去。
获得了阶段性胜利的林湘心情很好,拿起了脚边装木屑的盒子准备引火,“咱们一起弄吧,这样快点。”
事实上并不会。
点起火折子,元宵默默在心里反驳。
从那次搬箱子开始,只要东家参与进了他的工作,就定然会拖慢他的办事进程。
然而,东家好像一直没发觉。
果不其然,她连点炭都做得不大熟练。
手指小心翼翼地捻着碎木屑,将其一点点撒在火苗上,过程中凝神屏息,好像生怕火会半途灭掉。
木炭成功点起后,她又仿佛通过了一场考核般眉眼舒展,
锵——一雪前耻!
她也是自己生火做饭的,虽然在家时不用木屑助燃,但这东西一通百通嘛。
林湘得意道:“看,只要不是搬东西这种力气活儿,我也是行的——”
东家看着他,像在说快瞧我也很厉害。
嗯,火燃起来了。
点点头作回应,被眼前的氛围影响,元宵突然也觉得这件平常事不平常了起来。
东家还要取暖,元宵自觉接手了看炭火的工作,蹲在炉边没有离开。
两个人靠得极近,几乎两膝相碰的距离,元宵甚至能看清她脸上细小的绒毛,辉映着火光,染上一层暖橙色。
但鼻尖还是
红彤彤的,加上眼睛下有点乌青,不说话的时候有些没精神,就像雪天被霜打的小花,蔫蔫的,有点可怜。
最近,不和人说话时,她偶尔会显得心事重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不好——她眼下的青痕越来越深了。
要是东家是花就好了——
元宵以前养过花,冬天的时候要搬到屋子里,多晒太阳,蔫掉的花草慢慢就能精神起来,在来年开出花朵。
但是人,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静静地看着林湘烤火。
柳砚青快步踏进店门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林湘在哪儿。
头顶竹声清亮,却没能让他看上一眼,心里着急,他扬声道:“林老板,你在吗?”
“啊?在在在。”
柜台后冒出林湘的脑袋——她站了起来,起身时脚步还晃了一下,还旁边趔趄。
莫不是方才蹲在里头,一双腿麻了?一颗心微微悬了起来,柳砚青又无法立刻上前扶她,只见柜台后又冒出个人影,手疾眼快将她扶稳了。
元宵放下手臂。
“谢谢哦。”
感谢完自己贴心的下属,林湘望向柳砚青,鼻音浓重:“柳大夫,您怎么来了?”
她蛮惊讶,难道在古代连姜汤也算处方药了?非得看了大夫才肯开。
目光在扶了林湘手肘一下的男工身上停留一瞬,看向林湘,柳砚青嘴角的笑容依旧如常:“方才寻书姑娘告诉我,林老板似乎染了风寒,需要熬一碗姜汤喝。
生病无小事,恰巧今日下雨,药铺没什么病人,所以我便亲自来看一看。”
却不想,撞见了林湘和她几天前招来的男工待在一处。
两个药工都是能说会道的,和四邻很熟识,也谈论过这个新来的男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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