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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冀安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孩儿此刻会露出这样艰涩难言的神情。
“哥,不管是韩医师,还是……”
邢望最终没有说出那个名字,“你从来没有和我提过关于喜欢、恋爱或者结婚的事。”
“所以我感到很意外。”
邢望哑着嗓子,将即将跃出胸口的悸动和难以道明的委屈都尽力收起,佯装出一些孩子气,继续说道:“大概是因为我总觉得哥哥还没到那个时候,还和我一般大,所以没想到外婆已经开始操心这些事了。”
俞冀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只叹着气:“你啊……”
小镇上,韩汀路过的地方,总有那么几个熟人朝她问好,她步行回到了诊所。
诊所内多了一个学生模样的小姑娘,同样穿着白大褂,见她回来,鸟雀似地喊了一声:“师傅,你回来啦。”
韩汀笑着点了点头,她环视着诊所内陈旧的摆设,回想着祖父的遗书和父亲的殷切叮咛,缓缓松了一口气。
她将目光移到了里屋的那张病床,回想起了年前的一个雪夜。
那时候时至凌晨,有人来到诊所求医,俊朗的男人背着一个少年模样的年轻人,年轻人她认识,白天发热还来开了药,不知怎的晚上又烧了起来。
年轻人的外婆和她相熟,那位老太太曾有意无意地提起自己的大外孙,言辞间描绘出一个青年才俊的影子,暗中试探着她的态度。
她很早之前就听闻过那位俞先生的事,但是她对那位俞先生的好奇心,却是产生自年前的那个雪夜。
俞先生是个看起来生人勿近的人,相貌衣着兼是不俗,只是她能看出来,或许是舟车劳顿,男人有些疲惫,但是仍然守在弟弟的床边,温暖的灯光洒在二人身上,一人沉沉睡着,眉目紧皱,另一人抬起手,仿佛想要抚平那皱着的眉,却又怕将人吵醒,于是方才在雪夜里冻得通红的手便被克制地放了下来。
她就站在门外,静默看着,觉得这两人的关系近乎密不可分。
有些不妥的联想冒出水面,直到她偶然得知,俞先生只是冯家收留的孩子。
今日她和俞先生并肩走着,对方表现出绅士的涵养,态度温和着和她对话,但是她仍能感觉到,对方身上带着某种迫切——这种迫切在那孩子跌落田野时达到了顶峰。
明明那里并不高,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却狂奔了过去。
这个时候,韩汀心里隐约的猜想得到了证实。
刘老
农历二月下旬,邢望收到了一封请柬,与此同时,距离他在《观岁时》剧组杀青已经过了十天,期间他没有再进其他剧组。
并非是他懒散成性,而是因为吕素琴帮他争取到试镜机会的剧组临时推迟了时间,而钟远岫推给他的几个本子他略微浏览了一番,吕素琴已经去联系导演了,却被一通电话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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