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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厅里格外寂静,除了偶尔传出一两声叹息,再没有其他声音。
过了一会肖正业清了清嗓子,看向呼延长林苦笑着说:“老将军,这次您可是大意了,酿成了大祸啊,万幸武关保住了,否则我们万死也难辞其咎啊。”
虽然肖正业比呼延长林官阶高,但是呼延长林从军日久,军中威望不低,肖正业还是很尊敬他的。
“唉!”
呼延长林叹了口气,“此事已出,多说无益,将来朝廷怪罪下来,所有责任我一人承担,我年纪大了,罢个官砍个头也没什么,诸位还有大好时光为国效力,不能陪着我栽在这里。”
这时一名军官来报:“肖将军,战况统计出来了。”
“说。”
“此役,左右骑军折损过重,左骑军武关外血战一夜,一万士卒战死者七千三百六十二人,伤者无算,校尉战死者五人,重伤一人。
右骑军除去战死者以及跟随赵子才二人叛逃者,还剩三千余人。
目前武关骑军战力大损,几乎已无法形成有效战斗力。
左右步军死伤不多,建制完整,右骑军,巡防营等部军官已经尽数收押,还需辨别那些人参与了叛乱,目前城内局势已经稳定,各部正打扫战场。”
听到这个消息周如海闭上了眼睛,尘岳的眼眶也湿润了:“将军,您……”
“想我左骑军,前些日子还和他们有说有笑,看着他们操练,巡防。
今天就已经生死相隔,就连石汇也战死了,跟了我这么多年。
唉!”
周如海有些哽咽。
尘岳对这位石汇很有好感,也是一阵惋惜。
肖正业看向尘岳:“这位小兄弟就是那位说服左骑军全军迎敌的人吧,武关能守下来,你功不可没啊。”
“将军言重了,要不是周将军和呼延将军在城内以命相搏,左骑军兄弟人人悍不畏死,我一个人能有什么用。”
尘岳哪敢一个人贪功,立马扯出了两位顶头上司。
肖正业环顾一圈:“还有一件事,宇文清的死也是个麻烦,他的爷爷是当朝太傅,父亲乃是礼部尚书,此次在战乱中被杀,宇文家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我的意思是,上表朝廷的奏章,就写成宇文清率军平叛,奋勇争先,不幸战死,这样宇文家的颜面还在,我等日后见面也好看。”
众人点了点头,都没有异议。
尘岳不由得对这位凉州将军刮目相看,虽然看起来是个直来直去的军人,做事的手段却当真漂亮,这封奏章呈上去,虽然战死了一位孙子,但整个宇文家必定会受到皇帝赏赐,对外也是大涨家族威名。
随即,两骑飞马出关,分别前往凉州和京城通报战况。
燕戎大营看着匍匐跪在地上的赵子才二人,慕云笙不由得心烦意乱,眼看到手的泼天军功转眼间灰飞烟灭不说,还折损了万余士卒,自己也负了伤。
但是这个时候还是要先笼络人心为主:“此事不怪你二人,我也有责任,先下去吧,你们的家人等你们好久了,日后好好为我朝效力,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赵常二人心有余悸,差点就交代在武关了,当下感激涕零,磕头谢恩,退了下去。
战报一到京城,满朝哗然,宇文家更是闹的天翻地覆,皇帝为了安抚宇文家,特追封宇文清为忠勇伯,以示表彰,宇文家家主宇文成化即日起卸任礼部尚书,改任兵部尚书。
相比之下,兵部权力之大不是礼部可以相提并论的,宇文家这才稍稍平息。
当晚,司礼监太监领圣旨,星夜兼程赶赴武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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