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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庭玉虽然文弱,却因自幼习武强身,几乎没得大灾小病,弃武后也时常挽弓御马,怎会到了一病不起的地步?且他从前哪怕被揍成猪脑袋,颜面尽失了也是要专程见她的,这回竟然谁也不见,实在奇怪。
焦侃云忙追问,“太医看过了吗?可知道生的是什么病?”
风来摇头,也担忧得很,“殿下连太医也一律不见,皇后娘娘得到消息,可急坏了,圣上派了人去,现在不知如何了。
姑娘,宴后去看看吧。”
太医都不见,这是自己诚心不想好啊。
但若是真得了什么重病,阖宫上下的辅臣也不会任由太子胡闹,除非不想要脑袋了。
许是心病,医不得,症结又不好开口。
焦侃云琢磨着,难道与他让自己找的那名神秘女子有关?
“不等宴后了,现在就去吧。
我本也是为了太子来的,他不在,我离席慰问实属正常。”
焦侃云边走边吩咐他,“你去牵匹马,门外等我。”
风来应是,转瞬便消失在树风下。
宴间,寿王妃神色无常地招呼着众人,颖妙也热络地与一众闺秀们聊话,仿佛方才的作局并未发生。
侍女们端着果盘,捧着茶点,顺着池畔款款走来,在客人们面前驻足片刻,逐一奉上吃食。
池畔几名稚儿正投饲喂鱼,嬉笑间吸引了一旁折花别簪的娘子们观看,又呼朋唤友地招来一群姑娘。
离池塘远一些的姑娘们,正蒙目相捉,粉绸遮住双眼,系在脑后,一把抱住了从旁路过的焦侃云,“捉住了!”
“是侃云!”
“侃云一起来吗?”
“来嘛来嘛!”
便有姑娘起哄让她加入。
焦侃云无奈地向众人抱歉,“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阮氏过来解围,一把挽起她,“怎么去了这么久?王妃先一步回来,还等着你呢。”
待远离人群,焦侃云同阮氏说明原委,“王妃那边,就请阿娘陪着吧。”
“去吧,只是走之前,你怕是还要应付一个人。”
阮氏抬抬下巴指向不远处提步而来的玄衣男子,便摇摇头走开了。
焦侃云转头看去,绷了半天的笑容戛然而止。
男子身材高挑颀长,身着玄色织锦长衣,缕金蝶纹翩然似真,银冠束起墨发,长眉入鬓,一双桃花眼顾盼生辉,一切都是那么的干净利落,唯有左手戴着满指的银戒,长链相接,再与银镯相连,拇指处有一精致复杂的银械,似乎可以发射暗器,焦侃云只见他用过一次。
楼庭柘的折扇开合间,已走到她的面前,见她一幅要吃人的模样,不由得笑道:“又怎么了我的大小姐?看到我永远是这幅吃了苍蝇的表情。”
焦侃云耐着性子向他施礼,忍不住问,“二殿下怎么在这?寿王不是没邀请你吗?”
楼庭柘耸肩,挽起唇角,“他没邀,我就不能来吗?我脸皮向来厚些。”
焦侃云淡笑回敬,“可以,只是怕旁人觉得二殿下不请自来,甚是讨厌。”
楼庭柘偏头失笑,又看回她,“哦,我又讨厌了?你一年要讨厌我八百回,连带着皇兄也讨厌我,就是你在背后挑拨我与皇兄的关系吧,你才讨厌呢。”
这人自幼就混不吝,与他说不通,焦侃云只问道:“你知道阿玉不会来,所以才来的?阿玉生病与你有关?”
楼庭柘拿折扇指指自己,提高嗓门,“又是我?你和皇兄青梅竹马,和我就不是吗?怎么对我偏见这么大?”
偏见?此人一幅笑相,却阴险歹毒,七岁时便收买东宫厨子,以相克之物入食,险些害掉阿玉的命,焦侃云上下打量他,“好,不是你,我还有事。”
话落转身就走。
“哎哎,怎么要走?”
楼庭柘用折扇抵住她的手腕,示意她止步,“我刚来你就要走,我还有话要说呢。”
焦侃云皱眉,“我赶着去太子府,你要真闲得没事,喏,就去那边喂鱼。”
楼庭柘用折扇示意身后的侍卫,“听说这次春尾宴要备花一枝,我亦有所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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