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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应声出门,关阳霁却纹丝不动。
姜若凌乜他一眼,笑问:“关太医打算在本宫屋里过夜吗?”
关阳霁袖中的指尖掐了下掌心,默然片刻,声音轻柔又低沉,“若是季鸿青都可以,我为何……”
“关太医,”
姜若凌打断了他的话,“我想你是有什么误会。
本宫以为,谁都知晓季鸿青只是挂了个虚名,却付出了远超这虚名的代价。
你能给本宫想要的什么?”
关阳霁:“只要公主想要的,我都可以去做。”
姜若凌眼底流光溢彩,像只打着算盘的精明狐狸,唇角微微上扬,“本宫还真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她招招手,关阳霁顿了一下,站到她跟前。
姜若凌坐着,并不喜欢仰视他人,尽管关阳霁弯下腰身来听她要说什么,她依旧不觉满意。
薄唇轻启,吐出冷淡两字:“跪下。”
关阳霁一双犹如碧海无波的眸子始终聚精会神的凝着她,将她的话奉为圭臬,像是被洗脑的信徒,甘之如饴的跪下,仰视着她。
姜若凌附身上前,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
关阳霁听后,神情并无变化,“谨遵公主的话。”
姜若凌好整以暇坐着,莞尔一笑,“当真是坏种,本宫要你做这等伤天害理的事,你都能这般平静接受?”
关阳霁斗胆伸手,牵起了姜若凌随意垂在一侧的手,双手将她的手捧到跟前,虔诚又疯狂:“我只在乎公主如何想,只在乎能不能帮到公主。”
姜若凌眼底眸光微动,他这幅模样让她想起了自己的驸马,自姜卓君那处回来后,还没歇脚,就又被急召离开,前去善后钟长宴一事。
左恒也时常用这种虔诚的目光望着她,比关阳霁来得还要热烈,不掺杂一丝其他。
姜若凌在想,左恒在这段感情中是否太过小心翼翼,像是始终感受不到安全一般,总是将自己置于卑微地步。
出神的功夫,竟是不曾察觉,关阳霁在她手背落下一吻,小心又破碎。
这一幕,还叫进门的季鸿青瞧见。
他坐在轮椅上,目光落在姜若凌手背上,连手背都好似能感觉到几分灼热。
姜若凌默然抽回手,睨视关阳霁,“莫要做这种无意义的事,关太医,先下去。”
她知道这都是关阳霁的精心算计,即便他自己名不正言不顺,也不叫季鸿青好过,非要用这种行为告诉他:
你挂着面首的名号又如何,得不到的终归得不到。
关阳霁倒是不狡辩,还能轻笑出声,“公主交代的事,我定竭力完成,公主且静候佳音。”
他起身要走,经过季鸿青时,停了一瞬,二人对视,云淡风轻中藏着汹涌波涛。
直到彻底听不见关阳霁的动静,季鸿青才推着轮椅上前。
“听闻今日大殿下礼事上出现了变故,公主可有受伤。”
他避重就轻,知晓没有吃醋的立场,所以并不提刚才关阳霁挑衅一事。
姜若凌摸了摸脖子处的绸缎,“疯狗急了乱咬人罢了。”
她冷静下来后,也重新思考了是否还要维系姜怀盈的关系。
她不是没给过姜怀盈机会,可对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不顾及姐妹情分,叫姜若凌也有些厌烦了。
察觉季鸿青没说话,姜若凌抬眸看向他,不知对方在想什么,她也不想去深究。
沉默了半晌,她淡淡道:“有事吗?”
季鸿青:“我就是,担心公主,想过来看看你,得知公主安然无恙,便心满意足了。”
姜若凌有些不耐,“本宫无事,你看也看了,早些回去。”
季鸿青并未回应,推着轮椅上前,到她身侧。
“公主不喜余景程,为何不杀之而后快,也防止他生出什么变故来。”
姜若凌疑惑看他,于情于理,就算二人不对付,但自幼到大的情分是在的,何至于要赶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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