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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雨大,你出门时问管家要把伞。”
这就等于是下了逐客令。
可让她做一年的季太太,她不愿意。
许禾柠心里也清楚,季岫白压根就看不上她。
她好不容易跳出了陈深那个虎穴,不想再入狼窝。
许禾柠拿了那一万块钱,转身走了出去。
管家还在外面张罗着让小厨房再备两个菜,眼见许禾柠离开,他赶紧进了餐厅。
“小九爷,许小姐这就走了?”
“嗯。”
“那明天怎么跟老爷子交代?”
若早起见不到许禾柠,老爷子恐怕要疯。
季岫白起身走到了窗边,连绵雨丝随风挤进来,空气中夹杂着湿润的粘稠,“她无父无母,连个落脚的地都没有,她走不远的。”
他吃准了这一点,侧目望向旁边的管家,“再说,你怎么知道她不是欲擒故纵?”
许禾柠现在拒绝,要么就是因为那点可怜的自尊还在垂死挣扎,要么,就是想要得更多。
她走出小淮园时,没有人拦她,也没有人递一把伞给她。
许禾柠将那些钱塞在包里,怕包被淋湿,只能紧紧地护在怀中。
冷白的路灯竖在不远处,雨在光线底下纠成一张细密的网,她站定了脚步,却发现自己连个酒店都不敢去住。
万一陈深查到了,追过来怎么办?
许禾柠站到树底下去躲雨,她跑出来前没来得及和奶奶说一声,那边可能已经担心地在到处找她了。
许禾柠摸出手机,隐藏了去电号码后,拨出了一串的数字。
*
许禾柠大伯家。
围墙门关着,拴在门口的狗吃了药,正在昏迷中。
夜色缓缓地潜入院中,一男一女两个身影跪在地上,正瑟瑟发抖。
一栋二层的小楼亮着灯,客厅内坐了个人。
陈深低着身,手肘撑在大腿上。
他衬衫外面披一件外套,整个人笼罩在晦暗不明的光晕中,守在门口的小弟往里面张望眼。
许禾柠逃走后,陈深脸上的桀骜不驯慢慢变成了浓浓的杀气。
他手里拎着个酒瓶,空瓶子在指尖晃荡。
“叮铃铃——”
旁边座机的声音,格外刺耳。
陈深握紧瓶子,犹如苦等猎物上钩的狩猎者一般,眼里透着兴奋的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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