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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达婆止住笑声,咬着牙,冷冷地道,“紧那罗死的时候,谁又给过他仁慈!”
她瞥了旁边叶星魂一眼,嘴角绽放一个诡异的微笑,“小弟弟,你说,在经历过家破人亡的种种惨事之后,你心里还有仁慈吗?”
叶星魂本欲寻机偷袭,被她眼神扫了一下,陡觉浑身寒毛直竖,好像被毒蛇盯上的青蛙一般,由内而外地散发出森森寒意。
这个女菩萨,给他带来天敌般的恐惧感,仿佛身体里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
“有吗?”
乾达婆追问。
叶星魂咬紧牙关,竭力克服恐惧所带来的麻痹。
他正要奋力一试,门外恰好传来一阵粗豪的大笑。
“所谓仁慈,只是强者偶然间的施舍。
弱者乞求别人的仁慈,本来就是一场笑话。
酒疯子啊酒疯子,你活到这把岁数,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乾达婆立即抬头,幽深的目光朝屋外望去。
“不过,浮屠教的秃子们,也真是恶毒下贱!
好好的一座村庄被你害成了这副模样。
我若不教训教训你,你还真以为暗红沙丘上没有人了!”
粗犷的的声音再度响起,一个披着青色战甲的男人自夜色中走出,右手持一杆长枪遥指着乾达婆,眼中放出逼人的气焰。
乾达婆神色凛然,这个青甲男人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危机感。
随着青甲男人大步走近,狂风扑面,呼啸声直击耳畔,那是葬送于他枪下的无数冤魂的哭泣。
这样的绝顶高手,如果被他近身一击的话,那定然是无比凄惨的下场。
必须保持距离!
一念至此,乾达婆挟着希宁,身形轻盈地往后飘去。
青甲男人冷冽一笑:“欺软怕硬的东西,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想走就能走吗?”
话音刚落,乾达婆心头警兆猛增,只见眼际寒光闪动,一股铺天盖地的杀气从背后袭来,瞬息之间,离她已只有咫尺之距!
另一人!
后面还有另一名万中无一的绝顶高手!
不在这青甲男人之下!
趁着青甲男人引开乾达婆的注意力,那位隐藏的高手悍然发动偷袭,一击就欲致命!
乾达婆花容失色,满头青丝顿化灵蛇,当即舍了希宁,素手在虚空中轻弹一记,久闻一声琵琶爆鸣仓促而响,漫天黑潮震动了一瞬。
那股惊人的杀气也随之凝滞了短暂时间,而后游龙般转向,追逐乾达婆扶摇直上的身影,在半空中勾划出一片灿烂的银色火花。
乾达婆不愧为浮屠教八部众天神之一,脚步凌空一转,已从铁画银钩的缝隙中穿过,白衣猎猎飞扬,闪电般射向屋檐。
青甲男人已从另一个方向逼近,提前在那里等着她。
“铿铿铿……”
照面之间,三条人影不知交手了多少招,琴音凄厉刺耳,枪影破空声疾。
叶星魂仰头去瞧,根本看不清那三人的动作,片刻之后,空中洒下一串血珠,乾达婆闷哼一声,身影自檐角滑落,又在半途一折,从木墙被撞破的窟窿中射出去,掠往黑暗中,迅速没了形迹。
谢元觥张开双臂抱起希宁,往她体内输入精纯无比的真气,却无法让她的脸色有所好转。
希宁紧闭双目,稚嫩的脸庞散发出丝丝缕缕的黑气,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就像死了一般。
“这臭娘们儿比泥鳅还滑溜!”
青甲男人从屋檐跳下来,将枪柄一顿,震得房屋为之发颤,“挨了老子一枪,看她能跑多远!”
满屋子的鬼物,在他不加掩饰的杀气冲刷下惊得仓皇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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