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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诺海儿去。”
身上的筋似一下就被抽去了,心里空得人再支撑不住,滑坐到了地上。
痛和乏一时泛过来如山倒海倾,狠很压了下来,抱着膝,雅予痛痛地哭了……
……
这一天,她过得浑浑噩噩,不知还有什么在等着她,身边的所有都似不对。
那双脏靴子不待她收就被人拿了去,晌午又有灶上送了热水来。
雅予只管应着,不敢用。
心里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猜这又是怎样的猫弄耗子,横竖随他去,身下的尴尬自昨日那一场崩已是收留不住,她自己都能觉出身子里的元气慢慢泄去。
还能撑多久,听天由命吧……
今日校场收兵早,他回来后身上也还算干净齐整,只擦了汗洗了洗手便吩咐摆饭,旁的什么都没说。
这一餐,雅予照旧站在一旁陪侍。
饭桌上一碗炖得化化的肉,浓香扑鼻;一碗奶茶泡了炒米,一碟子奶干;另有一小碗阿木斯。
旁的都罢了,雅予记得这阿木斯,当时五将军那钦在时曾特意嘱人每日做给她吃,黄油粥,甚是暖身可口。
可此刻她只低头,这几日已是很识趣,“主人”
吃剩下什么她便打扫什么,哪来的挑捡。
谁知这糯糯软软的东西,他不知是不合胃口还是吃饱了,只沾了一筷子便推给了她。
雅予略略怔了一下,就埋头吃起来。
管他意欲何为,先暖了这一顿再说。
后来她又得着吃了小半碗炖肉,一时热热饱饱的。
许是日里哭乏了,也许是夜里吃得太饱,将将掌了灯,雅予就觉得支撑不住。
困意袭来,眼皮直打架,人乏得脚底生棉,若非自己强屏着,定是醉了酒一般东倒西歪。
他刚刚在案旁坐下,雅予便觉得天长地久。
往常唯一看着他还衬得那将军称号的形状便是每夜这案前凝神处理公务,可此刻看着,那样高大的人动也不动,只一枝笔刷刷而过,日月都仿佛被粘了胶再不走动,熬得她好是辛苦。
一边掐着虎口,一边在心里念着那读书时最最难记的诗文,雅予方才撑得住。
不知熬了几朝几代,好容易盼来了那一句“睡吧”
,真乃大赦一般!
……
她一沾枕头就睡着了,那么急,那么沉,往日的矜持全是不顾,也忘了对他一刻不肯松懈的“监视”
。
赛罕悄悄起了身,轻手轻脚走到她铺边坐下。
听着那梦中沉沉的气息,嘴角不觉一弯。
这郡主殿下是这么防备着他,总是能离多远就多远,弄得想给她瞧瞧病都得不着上手。
左右无法,赛罕只得亲自配制了那无色无味的粉末,不伤脾胃,却只一点就能让人松了精神,昏昏睡去。
平日她像春日猎场里受惊的小兔子,总是警醒着,赛罕怕药量不够惹来麻烦,便在那粥里给她多放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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