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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成王败寇（第1页）

应婵蛰伏了十几年，一时间爆发势如破竹，长街上已经满是尸体，应婵身上的白纱已经染上了血色，但她毫不在意，迫不及待的进军皇帝的琼华殿。

应婵今日琼华殿的时候，琼华殿是安静的，她正有些起疑，却蓦然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她疾步走过去，却看到躺在床上的是已经断气的凤珍，凤珍是何桂春一起在御前伺候的，现在凤珍死在了这里，那么……

应婵这才知道自己中计了，正想退出之际，手下的人慌张的进门禀报，说是外面已经被军队包围了。

应婵只想冷笑，她迈步走出琼华殿，琼华殿长街上，皇帝和皇后并肩站着，皇帝光彩不减，站得笔直，哪里有个性命垂危的模样。

应婵恨得牙痒痒，她仰天长笑，直笑得鼻尖都酸了，才直直的看向皇帝和皇后。

这个和宸王有着三分相像的人，却比宸王聪明许多，可越是聪明的人越是招人恨，她手执长剑挽了个剑花直直的朝皇帝而去，却还未近皇帝的身便被一系青衣隔开，她定睛一看，竟是梦弦。

那张像极了梦皇后的脸更加引来了她的恨意，她手中长剑一丢，拔出腰间的释齐便和梦弦缠斗在一起，且招招致命。

可释齐既然是梦皇后的兵器，自然也是认主的，应婵手中的短刀释齐渐渐变得灼热，梦弦看准了机会手中长剑一挑，打落了应婵手中的释齐。

梦弦接住释齐，释齐在梦弦的手中光芒大盛，梦弦从小便为了继承释齐而练习刀法，且现在释齐似有怒意，对付其手无寸铁的应婵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不过几招应婵被已经被释齐划伤了手臂，梦弦将她逼至墙下，手中释齐稳稳的抵在了她的脖颈上。

所有人都惊讶于梦弦的武功，在他们的印象中，德安长公主只是一个比较聪明的女子，却没有想到，身为梦皇后的女儿的她，聪慧武功完全不输于梦皇后。

应婵看着面前的释齐笑了笑：“果然是梦优昙那个贱人的好女儿，当年她杀了王爷，现在轮到你来了解我了。”

说罢她冷冷的笑着，心中却从未有过这样的轻松。

皇后慢慢的走过来，眼看着在自己的面前温和了十几年的人变成了今日这般模样，皇后心中有说不出的感慨，她皱眉道：“今日的事情完全是可以避免的，只怪你心术不正，才造成如今这般无可挽回的局面！”

“心术不正吗？”

应婵冷冷的笑着看向皇帝：“能当上皇帝的，谁能做到心中坦然，当年你祁恒残杀兄弟，逼先帝退位，以至于先帝郁郁而终，这一切，难道你也能问心无愧吗？”

皇帝走到她的身边，看到已经接近癫狂的她，满眼的恨意：“朕不能问心无愧，但是杀了宸王，是优昙做过的最正确的事情，这天下本就不是他祁宸的天下，当年种种都是他咎由自取，你耿耿于怀十多年，你可知道，朕亦是恨了你十多年！”

应婵听罢惨淡的一笑：“不是宸王的天下，难道就是你祁恒的天下吗？我早就知道太子祁渊未死，你以为你瞒得过天下人，也能瞒过我吗？这么多年他依然好好的在某个角落活着，你踩着宸王的尸体上位，这么些年你可曾有过半点的寝食难安，就为了梦优昙那个贱人的一句话，你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你可知道为了那个贱人的一句话你害得多少人和我一样痛苦！”

话音未落应婵的脸上便已经挨了结实的一巴掌，皇帝满眼怒意的看着她道：“手下败将，还出言不逊对梦皇后不敬，将你五马分尸都不为过，来人啊……”

“祁恒！”

应婵大声打断了皇帝的话，她知道自己已经穷途末路，但很多心中的仇恨不发泄出来，她死也不瞑目，她冷笑道：“我终究还是败了，我心服口服，可是祁恒，你将情敌的女儿在身边养了这么长时间，难道不心中没有恨吗？”

一言激起千层浪，梦皇后和炎彧的那一段是人尽皆知的秘密，此时应婵这般说，便说明了梦弦是炎彧的女儿，虽然现在身边的都是亲兵，但人言可畏，难免会将消息传出去。

梦弦急得手中的短刀又进了一分：“罪妇，死到临头还胡言乱语！”

皇后紧紧的盯着应婵，她知道这些年和应婵亲近终究是错了，应婵曾经是谋士，定是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发现了梦弦的身份，如今她说了出来，蒙羞的不仅仅是皇帝，还有整个皇族。

皇后慢慢的逼近她道：“本宫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胡言乱语，可梦弦是陛下的女儿，这是不争的事实，你死到临头还垂死挣扎，实在可恶！”

“可恶吗？”

应婵笑道：“当年梦优昙斩杀宸王的时候，可有想到今日的种种，宸王身死，留下我和越棠无依无靠，纵使祁恒给了越棠和我无上的尊荣，但有谁知道，每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我多希望丈夫在身边，越棠多希望自己的父亲在身边！

你们用着夺来的一切享受着天伦之乐，为何我和越棠却要承受这些苦楚！

祁恒，梦挽桃，我只恨今日技不如人，败在了你们的手里，可你们等着，人在做天在看！

你们总会遭到报应的！”

应婵的话越来越不能入耳，皇帝已经没有了再听下去的欲望，他挥手招来亲兵道：“逆贼应婵大逆不道，妄图谋逆，着打入大牢，十日之后，于午门，斩首示众！”

圣喻一出，应婵却觉得轻松了许多，她奋斗了半辈子，虽然最终失败了，但是她从来不后悔。

也许到了去陪宸王的时候了吧，只是不知道宸王此时会不会在忘川河边等她，还会不会记得她，她将自己弄成了这副模样，也不知道宸王还喜不喜欢她。

被侍卫押着前往大牢的时候，应婵看到了长街上的尸体，其中便有跟了她十几年的丽诗，她惨淡的笑了笑，果然皇帝早就断了她的退路。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应婵看了看皎洁的月色，她记得，自己和宸王坦白心意的那晚，也是这样的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