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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从十二岁开始,因为这“皇位”
二字,他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历劫。
这时可不像五岁时那些儿童级别的伤害了。
也不像当年那样只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互动,其余人不许掺和了。
若要说中了多少次毒,遭了多少次暗杀,肖七自已也说不清楚。
这其中便有多次是君墨沉干的,当然也有别的皇子。
而他曾去找过父皇,明确说过,他并不想当什么皇帝。
他那时只想离开皇宫,因为曾经无意间听两个小宫人聊他们进宫前的生活,听起来很自由。
但他父皇却哈哈大笑,一脸宠溺地说他犯傻,别的一概不理。
他那时便知道,他父皇想要他死!
他的兄长甚至弟弟们都想要他死。
直到十六岁时出皇宫开府,他才没有活在这种天天有人置他于死地的环境中,能活到十六岁,是他一开始也没想到的。
肖七说的这些,只有极少部分柳煦才知道,听得她一愣一愣的。
而关于他年少时发生的种种,柳煦更是一无所知,如今肖七说起来,也就一个“鼻青脸肿”
概括了当时他身体所受的伤害,如此轻描淡写,听得柳煦眼泪汪汪的,心疼地抱紧了肖七。
当时,年仅五岁的他,丧母,当成亲哥哥一样的大哥反过来欺负他,那时独立无援的他,内心该有多么惶恐不安啊!
便也知道了,为何当时自已担心他摔到山坡下,一时情急忘了自已的处境去救他,他便认定了自已是真的关心他——讲真,那真的只是她的条件反射,正如断崖那里她去拉那孩子一样。
他的成长路上并没有什么安全感,也没有感受到太多真正的关心,反而天天都活在尔虞我诈之间,至亲之间没有半点血脉亲情。
她的一点点关心,都抚慰了他的心,他知道皇宫里的兄弟父子情或许真如剧中演的那样,为了权益没有多少真情实感,但她也仅是隐隐知道他兄弟父子情缘浅,竟全然不知他年少时曾过得这般悲惨。
“到底是我占了便宜。”
柳煦叹了口气,有些庆幸,还有点自责,将他抱得更紧了。
“什么?”
肖七正在想那八十万两白银便是父皇为开战充盈的国库,而若无这场战争,煦儿祖父也不会背上通敌叛国的罪名,更不会全家被灭门,这也是有因果关系的,若煦儿想通了,会不会因此对他生了嫌隙,突然听到柳煦这一声感叹,一时有些发怔。
柳煦也不瞒他,把自已的想法说了。
肖七微微一怔,笑道:“或许确实有这个原因。
更重要的是和你相处起来很舒心。”
“不止和你相处起来舒心,咱们家,我和小石榴融入进来也十分和谐。”
出来开府之后,有外祖给的人,有长风、南飞等人,他已经不是年少时那样时时处在危险和焦虑中,他的后背可以放心交给这些人。
这些感觉和他跟柳煦在一起的感觉又是不同的,但肖七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他觉得一个舒心足以表达他和柳煦的感觉。
柳煦突然心中有一丝不安,按她后世看的那些剧,那些小说,她和肖七这段感情,这是基于什么?
是真正的爱情吗?
肖七其实是否并不是真的爱她这个人,而是爱的没有那么尔虞我诈的田园生活,爱的普通家庭生活带来的温暖?
柳煦抱紧了肖七,但一向有话直说的她竟没勇气在肖七面前提出来这个问题。
但肖七明显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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