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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江南那边悄悄置办的宅院,算起来也有两个月了,若非我姨母无意间撞见,你还要隐瞒我这个正室到何时呢?”
苏雅目光定在眼前的夫君身上,言辞间尽是无法掩饰的失望。
一年守丧期满,她满心期待的是夫君归乡共祭祖灵,怎料一同归来的,竟还有一位姿容出众的女子。
床头悬挂的那对同心结,在眼帘中渐渐模糊,伴随着姨母信中的字字句句,以及临行前他对她许下的种种誓言,如今只觉分外刺耳。
魏崇楼身着一袭深蓝锦袍,风尘仆仆难掩其状元郎的翩翩风采,此刻语气里满是不容反驳的坚决:“阿雅,事已至此,我也就不瞒你了。
这次我带璐璐回来,只待一月之后选个吉日,便正式纳她为侧室。”
说到此处,魏崇楼的眼神有片刻闪躲:“我明白你心中有气,但那次治水我遇险,全靠璐璐相救才捡回一命,她也因此受伤。
为了让她好好休养,我才在江南置了那处宅院。”
苏雅冷笑一声,悠悠然望向魏崇楼:“可我听闻的版本,却是你们二人在江南同吃同住,形影不离。
魏崇楼,咱俩的婚约可是皇上亲赐,这么快你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魏崇楼闻言,眼中掠过一抹心虚,却觉得她在借皇威压人,语气不由变得不悦:“江南治水,我功绩显著,圣上龙颜大悦。
若非璐璐,我早已不在人世,此事圣上并未责怪。”
“璐璐于我有救命之恩,仅以侧室相待还委屈了她。
阿雅,这样做也是为了保全你正室的颜面,你该知足了。”
言及此,魏崇楼的眼圈微微泛红,对蒋璐璐的歉疚之情溢于言表。
这话听在苏雅耳中,简直荒谬至极。
魏崇楼拿着她的嫁妆,在江南借守孝之名,与蒋璐璐逍遥快活。
她未曾追究,何来他们的委屈?
她冷声反问道:“你真有胆让圣上知晓这一切?信口雌黄,可是欺君的大罪。”
魏崇楼的脸色顿时凝固:“阿雅,你别口无遮拦。
也别想在圣上面前嚼舌根,圣上不会理会你。
没有人能阻止我迎娶璐璐。”
随后,他似乎失去了和苏雅继续争论的耐心,干脆利落说道:“我家中对你并不刻薄,你入门之初,母亲便赋予你管家的权力。
璐璐入门后,府中自会有你的一席之地,你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我为你魏家守孝一年,孝敬长辈,照顾幼小,打理家务,母亲让我管家,是因为我有嫁妆支撑家计。”
苏雅语调平和,字字清晰:“但你可知家中现状?你兄长沉迷赌博,幼弟的学业需重金聘请名师,母亲痴迷戏曲,家中常驻戏班,妹妹热衷于购买华服,这些开销哪一样不是出自我的私囊。
你高中状元便远赴江南,可有寄回一分一毫?”
“果然还是商贾之家出身,见识浅薄,浑身铜臭!”
魏崇楼被触及痛处,丢下这句话便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出,“从今往后,你的钱财我分毫不取!”
目送紧闭的门扉,苏雅缓缓合上了眼睛。
他们婚礼当日,魏崇楼眼中满是柔情蜜意:“阿雅,纵然你并非名门千金,在我心里却远胜那些高门贵女。
我们当执手偕老,一生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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