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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集 舌战群儒（第3页）

中校伸出一只食指，轻轻拔开了黄义衡的枪管，说：“密函已经送达俞长官处，在下已不虚此行。

黄局长为地方治安事，尽职尽责，我也当全力襄助。

只是这诊所小夫妻原告安在？我倒是乐意跟他们对簿公堂，把事情的是非曲直、前因后果，弄个水落石出。”

贺守官见场面上剑拔弩张，忙给中校和自已盅中都斟满了酒，举着小盅，说：“我这位大哥，性格耿直，言辞上多有冒犯之处，他也是出于对自身安全的考虑，请林先生海涵。”

他把盅中酒一口扪了，问道，“在下有一个小小疑问，这对诊所小夫妻既是贩卖贵党密函的始作俑者，必与贵党高干被害一案干系重大，贵党人员为什么就放虎归山了呢？”

中校坦然答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柯明亮用臂弯捅了捅贺守官，说：“秋后算账，这时候，这对小夫妻，命不足惜。”

他也起了身，跟中校碰了杯，“不久前，委座曾亲临福州，为守军将士训话，要求守军抱定必死决心，与福州城池共存亡。

贵军与国军福州决战，可有必胜的把握？”

中校侃侃而谈：“国军守城，哪座城池不是固若金汤’、坚如铜墙铁壁’，结果呢？汤大司令的长江守线，不是几日内便土崩瓦解了嘛？还有上海，除汤某携五万余人登航船逃跑外，其余十五万守军全部被歼或投降，我解放大军也不过用了十六个昼夜。

反观福州一地，山势平缓，无险可守，我解放大军剑之所指，会是一个什么结果，不难预测吧？”

俞鸿、柯明亮、黄义衡、贺守官四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语。

良久，俞鸿才开了腔：“林先生胆识胆略，令人佩服。”

他向中校拱了拱手，又说道，“其实，对当下时局，我等兄弟都已了然于胸，所忧者，无非是个人的前途、命运。”

中校说话依旧不紧不慢：“各位的前途命运，现如今，完全掌握在你们自已手中，那么是为他蒋某人陪葬，那么是弃暗投明，何去何从，都在各位的一念之间。”

俞鸿笑笑，表情里多少有些尴尬：“我等兄弟，自然是不会为蒋某人……陪葬的……”

中校接过话茬，说：“那就只有弃暗投明这一条路了，各位各安其位、各守其责，助我解放大军攻城，就是功劳一件，北平解放之傅将军，就是一例。”

听了中校一番话，四人的表情才舒缓开来。

黄义衡举着酒盅，站起身来，说：“兄弟我刚才言辞冒犯，多有得罪，借俞老弟一壶酒，向林先生赔罪了！”

中校跟黄义衡碰了杯，把那一盅酒一饮而尽，笑说：“我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

他用官话夹带着一句方言，又说，“蜀介钱买针，也着看鼻（福州方言：一文钱买针，也应该看看针眼。

针鼻，即针眼），正常。”

众人皆笑。

黄义衡用官话夹带着方言说：“我刚才听林先生口音，就知道林先生是侬家虎纠（福州方言：我们福州）人，都是乡里。”

众人用方言附和道：“乡里，乡里。”

俞鸿用手比划着一桌菜肴，说：“吃菜，吃菜，边吃边谈。”

中校搛起一片“南煎肝”

在嘴里有滋有味地嚼着：“我还真是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