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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父,智氏本当与公子珩同进退。”
智陵道出内心想法。
在边城相处数日,他对林珩心悦诚服,全心全意想要扶持他。
哪想到大父和季父竟会如此。
“智陵,公子珩掌权乃智氏所求,然智氏要同公子争权,也是势在必行。
助公子珩不假,却不能自绝于勋旧。”
智渊叹息一声,烛光照在他脸上,双眸中沉淀岁月的痕迹,盛满沧桑与无奈。
“大父莫非要做梁氏?”
智泽忽然开口,比智陵的问题更加尖锐。
“梁氏?短视之辈。”
智渊摇摇头,“前有中山国之祸,窃国之人必不长久。
况晋人强悍,氏族群雄,智氏非独占鳌头,胆大妄为必死无疑。”
智陵和智泽同时陷入沉默。
他们不明白智渊的选择,其所为太过矛盾。
智渊没有细讲,目光明灭,语气意味深长:“我看不透公子珩,陶裕也不行,有狐丹亦然。
观其归国后种种,推及今日之祸,未必是机缘巧合。”
“父亲,您是说公子珩有意推动这一切?”
智弘惊讶不已,“如何可能?”
“为何不能?”
智渊反问道,“有狐氏等秘密屯兵,势必要围宫。
无论成败,史官笔下必是乱臣贼子。
中山国旧事在先,窃国之人当诛,乱臣贼子皆可杀。”
诛杀乱臣合情合理。
纵然杀得血流成河,哪怕尸横遍野,也不会有人指责公子珩暴虐。
天下诸侯更会拍手称快,骂一句杀得好。
毕其功于一役,远胜过纠葛数年。
若晋侯有此等谋略决心,何需扶持新氏族。
所谓的牵制,不但没有削弱勋旧,反而闹得前朝乌烟瘴气。
“唯有一事,我始终无法参透,公子珩以何胜?”
智渊凝视烛光,疑惑道。
新氏族来势汹汹,三军皆不在他手,依靠国太夫人的甲兵?
无异于螳臂当车。
没有足够的兵力,他如何应对危局,如何获取胜利?
智渊陷入困惑,百思不得其解。
智弘三人面面相觑,同样沉思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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