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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煊笑出了声。
窦素这下是彻底吓着了,这绝非顺阳长公主的性子。
长公主心善仁慈,正直克已,面对别人的谋害,第一时间绝不会毫不在乎地笑出声。
这声笑,倒是叫她想起当年血洗东宫之后,长公主为了给保母收尸不顾那时自身危急,独自一人直入掖庭,面对横刀相向,毅然夺取尸身,当场将那落井下石的宦官一刀穿心。
顺阳长公主的残暴之名就此传出,要不是太后让人诊脉说是魇着了,长公主早就被以谋反之罪论处了。
难不成现今,又魇着了?
她暗暗瞧了一眼驸马,“长公主今日可是撞了什么晦气,被哪路鬼神魇着了不成?”
元煊:……
她收了笑,站起身,形容端肃了些,“具体怎么说的,我去瞧瞧。”
窦素这才回过神来,又担心地瞧了一眼穆望。
穆望这会儿彻底回过了神,面上冷静,“这是栽赃,延盛,有人要离间我们。”
元煊又有些想笑,鉴于窦妪在,到底憋住了。
她和穆望还需要离间?
她从来就没信过穆望。
窦妪见两个主子都起身了,忙侧身走在前头,“公主,那地方腌臜,不如我将人拉出来……”
“不必,我幼时住的破地方您又不是不知道。”
元煊信步向前,她瞧着穆望的反应大约也不是,更何况她不在乎下毒杀她的人究竟是不是穆望,故意在他面前提起,也不过为了叫他向自已剖一剖肝胆而已。
长公主府其实不大,但内里却是实打实的好景,地方小是因为太后负气,没能叫顺阳嫁给自已的侄子,里头规制富丽堂皇,却是皇帝的怜惜与愧疚。
元煊见到那个供认的庖人,那人被关了三日,没给吃食,大约窦素也用了些手段,早就已经神志不清,命悬一线了。
人见了窦素,被捆了手脚靠着墙,依旧嚷嚷,“我都说了驸马是我的主子,我做的一切,都是驸马叫我做的。”
“果真是我叫你做的吗?”
穆望心头憋着火,听到这句话一脚就踹了过去,“混账东西,难不成我知道了还去陪长公主用膳?”
元煊站在原地看穆望那动作,像是奔着取人性命去的,却拦都未拦,眼瞧着人被踹吐了血,眼皮也未动一下。
穆望是真有些气,他活了二十多年,顺风顺水,穆家是本朝开国勋贵八大世家之一,不说之首,但也算是代代有能臣的异姓王家族。
他年少入仕,便登龙楼,便是前太子倒了,也不曾连累他,如今居然有这么个小小的庖人胆敢攀诬他。
“说,谁指使你下毒谋害长公主的?”
穆望踏上他的手指,此处本是柴房,该有干草,此刻却是冷凄凄的地面,人手被结结实实踩着,跟踩断了冰凌一般嘎嘣几声。
元煊垂下了眼,嘶叫声响起,耳边传来了不干不净的咒骂声,“驸马你不能如此,你分明说,毒死了那个悍妒的毒妇,府中就是你做主了,必定会送我出洛阳城,如今你见事发,居然要我的性命!”
穆望怒极反笑,“好好好,我要动手,为何要在公主回府第一日就急不可待地下毒,来人,将他送进廷尉寺,这谋害长公主,诬陷朝廷命官的罪名,我瞧着你一人可肩挑不起。”
那人方才惊呼起来,口中却喊的是公主饶命。
“求公主饶命,驸马手中有我一家老小的性命,我实在不敢不从啊。”
“驸马心系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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